|
妳是一朵最美的無言花 「有一朵花無言卻滿是文字.......。」 昨天晚上，當我獨自在客廳看電視時，老母卻在房間內反覆叨唸不已；直到她入眠了我才關燈關門到樓上休息。說休息也只是瀏覽著一些未完成的詩作，修修改改。熄燈，準備入睡時，突然又聽到樓下老母打開房門的聲音；依據過往的經驗，我以為是她生理時鐘的問題，老人家嘛，只要能入睡，何時睡我已不像最初那麼緊張兮兮了。 就在我反覆難於入眠之際，樓下卻一直傳來移動桌椅的聲音，本來疑惑，但是，以往老母睡醒時也是會半夜打開電視，所以，我也不疑有它，努力著讓自己入睡。那聲音卻一直持續半個多鐘頭，突然，老母低聲叫喚著我的名字：「榮啊，榮啊.....。」那時，我心知有異，飛快地從床上跳起，直奔樓下。衝到樓下時才發現老母坐在地下一直嘗試抓著桌椅爬起來，我迅速將她抱起，顯然她的力氣已使盡，坐在躺椅已是軟弱無力了。看著地上散落的一些食具，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。 扶著老母回到房間，把她抬上床，蓋好棉被後，她竟馬上打鼾入睡，顯然剛才她已經使盡完全力量了。輕輕地關上房門，我似乎是放下心，逕自上樓睡覺了。也許這正是我粗心與自以為是的一面吧！ 凌晨五點多，我因夢到有隻豹企圖闖入而驚醒，以為天未亮還可以再睡一會，誰知樓下又傳來老母叫喚我的聲音，這次我沒有猶豫馬上衝到樓下，當我趕到時老母又跌坐在廚房的地上。這次不同了，顯然，她的後腦勺撞到流理台，腫了一顆大包。我企圖揉散腫包，但心裡卻明白不到醫院檢查是無法安心的，但看看老母又疲憊不堪，因此，還是等她睡醒再說吧！ 睡醒時，一聽我要帶她去醫院檢查倒是蠻配合的。與她一起搭公車，那該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呢？大概要追溯到孩提的時候吧！那時候，她要回一趟娘家得搭嘉義客運到朴子，再從朴子搭車到哪裡？已不復記憶了，只記得從那裏還得換搭筏木的小火車到新港溪北村，還沒完，要嘛搭木筏過溪，要嘛涉溪而過。 那時老母長得如何呢？記憶已經模糊了。只記得那時她年輕而美麗，大字不識一個，但是，但是，那時我便了解到回娘家與眾兄弟姊妹敘舊是她一生最快樂的事。因為在這裡她才能無拘無束、忘卻煩憂，快樂地談笑風生，而那時我才見識到他們兄弟姊妹的感情竟如此濃郁。至今，小舅偶而從溪北過來探望她的大姊仍是充滿著姊弟情深。我不知該如何形容、評斷這樣情份，但是，卻讓我感動莫名。 緊緊握著老母的手，一步一步走進醫院，心裡向觀音菩薩暗暗祈禱，我佛慈悲，雖然這樣很累，但是，我願意，我願意，我願意這樣牽著老母的手一直走，一直走。感恩觀世音菩薩在我遲暮之年時讓我懂得：對父母不是盡義務，而是情之所在，人之常情而已啊！ 在醫院裡看到一位外省老伯伯生病了，出院時，他兒子粗魯地把他抱向保全，交由保全幫忙看雇，但是，我看他全身發抖，顯然支撐不住，而他老婆卻一直以台語責怪他，怪他生病讓她看護兩個星期，最後，還用手打他，罵他是沒用的人。然後，兒子開車來了，邊罵邊上車。所有醫院的人都在看，看這一幕悲慘人生，人啊，還有什麼比這更悲慘呢？ 男人啊！如果，如果有個女人對你說：「生活苦一些沒關係，愛多一點就好。」你啊你，一定是十輩子做了天大的善事，一定要好好珍惜，好好保護。畢竟，這時代純情的女人不多，患難與共的，那就更少了啊！
|
|
留言列表
十四行詩集 (4)